你好!
就你所说的观点,我发现我也许可以发表自己的看法,以形成可能的额外的参考意义,或者说,可能的“扩展觉察”。
1. 服务的平衡与恐惧的幻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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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你以上两条评论的第一条,我觉察到的是你在讲述服务的平衡,以及对生存问题恐惧的幻象。
一个原则被揭示,那就是:
以这个原则为基础,当我们个人对他人有所服务,那么他人也会对我们有所回馈(作用与反作用)。由于第三密度下的时间因果约束,这需要在世俗层面中,由自我显化一个利他事件(比如说,你在医者例子中所说所说的医治他人),后续才有其它自我显化一个事件以回馈(比如说,在这个例子中患者送大米)。
这个原则同时也是人类社会所有经济活动的基础,它在商品经济条件下的一个变貌就是所谓的“等价交换”原则(或者说,商品价值规律)。若不是这个原则,人类不会进行世俗经济活动的往来。所以说,这个原则其实也成为了人类世俗社会结构的一个相当重要的基石。
当我们每一个人都如此只考虑服务他人的时候,按理说,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可以被照顾到。因为每一个人都如此渴望以爱来帮助他人,以至于自身反而被他人所爱与帮助,从而(在世俗层面上)自身的生存与生活的欲望被他人照顾。这是良好的反馈循环,也是理想的世俗社会生活状况。在这个反馈循环中,可以达成一个正面的动态平衡。
但是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,往往会有一种恐惧,这种恐惧就是:害怕自身所给予的,不及自身所得的,从而损害了自身的利益,以至于最后生存都会是问题。对于很多人而言,这将导致一个价值判断的思考倾向,从而以自身利益的角度判断什么是值得的,什么是不值得的,从而服务自我的倾向被扩张。并且这成为了一种意识形态,在很多地方如至高神般统治着人类的精神领域。
这对于很多倾向于服务他人的人而言,造成了很大的困境。例如,当想要帮助他人的时候,脑海里冒出一个声音,说:“这不值得”,或者说:“无法承担帮助他人对自身带来的风险”,从而对帮助的道路掩面不顾;又如,一开始尝试从事一些帮助他人、美好的、爱与光的工作,就立刻想要看到结果,否则会经常不安、焦虑甚至于精神崩溃,害怕自己的付出没能得到结果(哪怕这个结果并不直接有利于自己);再如,从事一些帮助他人、美好的、爱与光的工作,就想收获一些名声与世俗的认可(比如说,成为领袖、具有权威的学者、各种“XX家”等),想要以此作为自己的回报……诸如此类。
以上种种表现,其实都来源一个根源。在这个过程中,也即这个价值判断的思想形态倾向之下,服务他人的本心,被虚假替换为对服务他人的结果的寻求。人们不再关注服务他人这件事本身,而是只是关注这件事的结果。这样,就造成恐惧的幻象,因为服务他人的结果总是不会被自己的自由意志所单独把握的,而是在一半程度上,被试图服务的对方的自由意志所决定——因为服务他人,是自我与其他自我双方所共同实现的东西。
举个例子,就像一个人想用自己的爱与光的理解去教导另一个人,这是一种服务他人的努力,但是教导的结果如何,除了自己的努力之外,还需要考虑对方的接受偏好与与接受能力程度。这个教导者不可能对自己的教导结果完全支配,否则就冒犯了对方的自由意志——对方也有对方自身对服务的产出选择与否、选择多少的权利。如果这个教导者只是极端地寻求自己所期望的服务之结果,那么在很多人身上,这个教导者都会失望而归。因为在这个例子里,请容我说,该教导者并不尊重他人的自由意志,而只是单单想着自己的意志是否达成。
因此服务他人的结果,由于这样的混淆法则(自由意志法则)之作用——总是从一个自由意志之个体,传递至另一个自由意志至个体才形成一个结果——所以,它总是对于我们的自我而言,“扑朔迷离”,从而使得试图服务他人的很多人们陷入不断的患得患失中。这就是造成服务他人这条道路上看起来令人恐惧的原因,它走在一个未知的道路上,它通往的未知的地方。
但是看到了这一个恐惧本身之后,其实也就看穿了它是一个幻象。当一次又一次的服务他人因感觉到没有达到自己的预期成功之结果,而感觉到“失败”或“挫折”时,只要仍然渴求着服务他人,那么此时对结果的痴迷将被剥离(或者说,蒸馏掉),人们会从寻求服务他人的结果,返回到寻求服务他人本身——本身就是为了这件事的本心而去服务他人的,而不是为任何结果去服务他人。从而,这样的幻象被击碎了,因为由于混淆法则,服务他人之结果无法自我把握,但是选择去服务他人与否,却是可以由自我真实把握的。从而可以大胆去选择服务他人,而不再有什么患得患失的忧虑。
在此时,也就是如你所说的:
在这个精神状态下,人们的精神状态会相当轻松。并且当真正看透这一点时,信心自然而然地会发生。因为在每一个社会环境、每一个生活状况、每一个意识形态、每一个性格与生活经历之下,人们都可以寻找到一种服务他人的可能之道路。服务他人的道路,在这个社会中,其实为每一个能活动的人敞开,而无需去担心什么。因为一切都是“但行好事,莫问前程”,并没有什么是真正值得忧虑的。
并且,当这个灵光开始闪现,也许一切,也就可以开始豁达。可以参考以下一法原文对塔罗四号牌(心智的经验;皇帝)的评论:
[95.22]发问者:该实体所坐的几乎全黑的方块,似乎代表着物质幻象,而且白色的猫守护着右手途径;该途径在经验中与左边分开. Ra可愿评论这个观察?
Ra:我是Ra.喔,学生,你的视觉几乎看到我们意图说明的东西.然而,极性无需守护者.那么,喔,学生,什么东西需要守护呢?
[95.23]发问者:我刚才想说的是,该实体一旦选择右手途径,沿路上就会被守护,可免于物质幻象中负面极性的效应.Ra可愿就此评论?
Ra:我是Ra.这是对我们意图的准确认知,喔,学生.我们可以补充说明:那伟大 的猫所守护的程度与沿着这条途径已完成的内在工作之纯度,以及意向的各种显化之纯度成正比.
2. 穿透社会的恐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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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以上讨论明确了那样的恐惧实为一种幻象之后,我们可以在这个前提上,接着讨论这个幻象的社会性成因。
这个恐惧的最初来源是:害怕自身所给予的,不及自身所得的。这有人类社会性的理由,这个社会性的理由就是:的确有一些个体,给予他人更少,而所取他人更多,并且以自身的自由意志贯彻这一点,从而走向负面极化道路。给予更少,索取/掠夺更多,这就是一种剥削(这是一种奴役的变貌)。支撑这个社会剥削系统的,就是人类社会中所谓的“精英”团体。
从而,的确很多人(其实是大部分人,只不过社会阶层有别)的现实,就是自身所给予的,不及自身所得的,例如工人、农民,每一天每一月每一年都付出了难以想象的努力工作,但是他们的劳动果实,却经由社会剥削系统,很大部分落入各个“精英”团体的口袋中,自身却仍然收入微薄,没有更多的闲暇时间来发展自己,同时还被人看不起。于是这样的社会剥削系统,自然而然也就滋长了恐惧与分离的幻象。
因此这个社会性的理由,造成了人人自危的局面,每一个人都在这样的困境中患得患失——从而将人们割裂、分离。似乎人类一切的纷争乃至于战争,都可以在一个层面上追溯到这个社会性的理由上——通过战争掠夺他人,通过暴力威胁奴役剥削他人,或者一个相反的过程,通过对抗、叛乱、革命来反抗掠夺、威胁、奴役与剥削。这会是一种我们之前讨论过的“命运之轮”的变貌,一遍一遍推翻王座,一遍一遍改头换面他们卷土重来,并且又开启下一次斗争的进程。
该如何抚平这个“业力的轮回”?我想,毫无恐惧地在每一个地方去释放爱与光,去服务他人,去帮助他人,将人们团结联合于爱与光之中,并将这样的工作,用各种形式,继续传递、延伸、放射出去,会是一种美好的可能。用灵性的爱与光、世俗的互帮互助,去抚慰每一个被这个社会剥削系统所绑架、所伤害的人,从每一个微小的地方,共同团结起来,用真实的合一,击碎虚假之分离,这会是一个美好的征程。
对于普通的个人而言,也许我们不能做得更多,但是也许所做的,都会对全局有无法忽视的意义。因为人类的联合,会在这样每一次微小的善意与爱的尝试中,逐渐构建起来其真正的实质。从而逐渐穿透这看似广大漆黑一片的社会之恐惧,在光明的新天地形成之时,我们找到彼此。
我们能够做到,并且我们正在做这件事。
3. 金钱系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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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你以上两条评论的第二条,提到了金钱系统。我可以说一说我个人的看法,以供可能的观点扩展,在我的看法下,讲述它是如何奴役人类,并且制造分离的。
按照主流历史观点,人类最初的经济交换活动是以物易物,是因为各自工作的亏欠,以互通有无(比如说一个人在内陆种麦子,就很难去沿海捕鱼,因此需要交换来满足自己对海鱼的需求)。
但是这样的交换常常会受阻,因为一个人用来交换需求的物品,不见得是另一个人所需,因此交换经常不成立。此时,一种受到了大多数人们欢迎的物品被用来充当一般等价物,一般等价物成为了两个具体物品交换的中介。每一个人都对这一个一般等价物赋予信任,从而对具体的物的具体的需求转换为对一般等价物抽象的需求——只要拥有了一般等价物,就等于拥有了一切。这个一般等价物,就是你所说的金钱,它最开始直接是金银,随后逐渐变成了一个抽象之价值符号。
由于这样的中介之产生,虽然促进了商品的流通,但是却割裂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。每一个社会生产系统,始终要通过这个中介才能发生相互关系,最后发生的结果,通俗来说就是“认钱认物不认人”。人们始终只是关心在金钱系统下自身交换之所得产品,而并不关心产出这个产品之人的状况如何——那对于这个交换过程来说,已经是漠不相关的了。比如说去买一个手机,我们会关注这个手机的性价比(钱与物的考量),但是很难去知晓生产这个手机的诸多工人,是在一个轻松的环境下工作过着一个轻松的生活,还是在年复一年的十几个小时高强度劳动的血汗中挣扎。但是如果你直接和生产手机的工人交换,发现生产这个手机的工人们因为生产而形容枯槁,那么这次交换过程,是否还只是仅仅存在钱与物的考量?
由于拥有金钱就等于拥有了一切(这是一个幻象),这催生了对金钱的痴迷追逐。只要拥有金钱,就可以买到一切产品与服务,那么为什么还要去关注其他人呢?因此,最初基于等价交换原则而产生的互帮互助、互相弥补各自亏欠的交换系统,反过来造成了服务自我的倾向——为了更多金钱,需要更大的努力,以实现对更多、更好的产品与服务的占有。在人们追逐金钱的同时,反过来也被金钱奴役了——因为除了钱,没有其它渴望,或者说,其它渴望已经成为了对金钱之渴望的附庸。于是幻象之渴望排斥了真实的渴望,人们为了自身具体的美好愿望而工作努力,转变成了为了金钱而工作努力。于是这个幻象进一步进展,成为了无休止的对金钱的贪婪。
并且看到,当这个金钱系统被放置于权力秩序当中时,也就构成了现在的经济与社会秩序。有权就有钱,有钱就有权,当有钱时,可以做更多的事情,影响更多的社会关系,从而获取权力;从权力出发,也是同样可以通过相反的途径攫取更多金钱。于是金钱系统朝着权力发展/权力朝着金钱系统发展,最终金钱系统与权力秩序合一,造成了对大多数人不同程度的奴役。这一奴役,就是通过社会剥削系统来完成的,也即这个资本主义社会的实质。
这一社会形态,对很多人造成了困惑与迷误。但是,真实的并不是金钱系统,而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。金钱系统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而来,作为一个幻象异化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,最终也会被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之真正意义所消灭——这一真正的意义,也就是爱与服务他人。正如你所举出的老人的例子,当一生经验了许多,会发觉自身真正所渴望的体验,不是金钱,而是体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。当金钱的幻象被穿透,人们会找到生而为人的意义,而穿透这个幻象的力量,就是爱本身。无所顾忌地去爱他人、爱自然、爱宇宙、爱自己所发现与接触的各种独特存在,从而逐渐发现那个合一的本质。当这一经验被萃取到,人类社会也就抚平了自身的扭曲,并且开启新的进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