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想是我们生活的核心问题

当你持续不断地洞察而不带任何结论的时候,那种心灵状态才是创造性的。
这是多么令人惊讶的美丽和有趣——那就是当你有了一种洞察时,思想是如何消失不见的。只有当心灵不再机械地运作于思想的结构中时,你才会有一种洞察。而在有了洞察以后,思想会从中得出一个结论,接着它就会行动,但思想是机械的。所以我必须去弄清楚,洞察自我——它意味着洞察世界——却不从中得出一个结论,这是否可能?如果我得出一个结论,我就是在依照着某个观念、意象或符号而行动,而它们就是思想的结构,所以我在不断地阻碍着自己拥有洞察,阻碍着自己如实了解事物。因此我必须去探究这整个问题:为什么当有了一种感知以后,思想就会介入进来,然后去得出一个结论。
我感知到某些东西是正确的,我看到控制自己——请认真听好这点——就带来了一种我内在的分裂——控制者和被控制物,由此就有了冲突。我洞察到了它,那就是真相,但是我整个思考过程已经被“我必须控制”的观念所局限了,我的教育、我的宗教和我所生活的这个社会、家庭的结构,每一样事物都在对我说“要控制”,这是一个世世代代传下来的结论,也是我自己所得出的结论,而我依照这个结论来行动,这就是机械化的。所以我生活在持续不断的斗争中。而现在,我对这整个关于控制的问题有了一种洞察。所以我有了一种当心灵自由观察、没有局限时才会产生的洞见,然而这种局限的整体结构仍旧存在着。因此现在有一颗心说:“天哪,我已经非常清楚地看到了这一切,可我还是陷入控制的习惯中。”所以就有了一场战争——一方是机械化的,而另一方是非机械化的。那么,为什么思想要依附于这整个控制的结构呢?因为是思想带来了这种控制的想法。
控制意味着什么?它意味着自我内部的压抑、分裂,也就是我身上的某个碎片,它在说:“我必须控制其他的碎片。”这种分裂就是思想制造出来的。思想在说:“我必须控制自己,否则我就无法使自己适合于周围的环境、适合于别人的看法等等诸如此类,因此我必须去控制。”所以,思想就是记忆的反映——记忆就是过去,记忆就是经验和知识,而经验和知识都是机械的——这种思想拥有巨大的力量。因此,感知、洞察和局限之间有着持续不断的战争。
那么,心灵该怎么做呢?这就是我们的问题。你看到了某种新的东西,但是那些旧的东西仍然在那里——那些旧的习惯、旧的观念、旧的信仰,所有这一切都是如此沉重。那么,心灵要如何保持洞察从而不在任何时候形成一个结论呢?因为如果我有了一个结论,它就是机械化的,它是思想的产物、记忆的产物。从记忆中就会产生一种作为思想的反映,然后它就会变得机械化、变得陈旧。请和我一起去试验一下。
存在着那种洞见,也就是看到了某种完全崭新、清晰和美丽的事物;也存在着过去及其所有的记忆、经验、知识,并且从中产生了那种小心、警惕、害怕,以及想知道如何把新事物带到旧事物中去的想法。那么,当你清楚地看到了这些时,会发生什么?我们就是过去的产物,虽然年轻的一代也许会努力摆脱过去,并且觉得他们可以自由地创造一个全新的世界,但他们并没有脱离过去。他们是在对过去做出反应,由此在延续着过去。
所以我看到了这些。我看到了思想的所作所为,同时也清楚地感到只有当思想不在时,洞察才会存在。那么,你要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呢?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思考过它,也许你是第一次去看这个问题。那么你、心灵,要对此如何反应呢?
让我换个不同的方式来问一下这个问题。心灵必须拥有知识:我必须知道我住在哪里。心灵必须知道它所说的语言。它必须运用思想——思想就是记忆、经验和知识的反映,也就是过去。思想必须运作起来,否则,如果我无法清楚地思考,你和我之间就不会有交流了。所以我发现在这个机械化的世界里,知识的运作是必需的。从这里回到我住的地方,说某种语言,根据知识去行动,根据各种经验去行动,这些都是机械化的。某种程度上,这种机械化的过程必须维持下去。这就是我的洞察,你明白了吗?因此,当有了洞察,就不会有知识和摆脱知识之间的矛盾了。
我现在所洞察到的就是:知识是必需的,同样也存在着那种当思想不在时所产生的洞察。因此感知、洞察一直都存在着,它们并没有矛盾。
看看把我想要传达的东西诉诸文字的困难吧。我想要传达给你的是,一个持续不断依照结论运作的心灵不可避免地会变得机械化,而因为自身的机械化,它就必然会逃避到某种幻想、神话和宗教中去。你洞察到了这些,然后说:“天哪,这是多么正确。”而现在,如果你从那种洞察中得出了某个结论,你移动到了一个不同的地方,但它仍旧是机械化的。因此当你持续不断地洞察而不带结论的时候,那种心灵状态才是创造性的,而不是心灵处于冲突中,然后通过冲突创作出画作、书籍。那样的心灵永远不会是创造性的。现在,如果你看到了这些,这就是一种洞察,不是吗?
你知道,在文学领域、艺术领域,人们会说某人是一个伟大的艺术家、一个极富创造性的伟大作家。然而,如果你看一下文学作品背后的那个作家,你就会发现他也是处于日常生活的冲突中的——和他妻子的冲突、和他家庭的冲突、和社会的冲突,他是野心勃勃的、贪婪的,他想要权力、地位和声望。他有着一定的写作才华。经由压力和冲突,他或许可以写出几本非常好的书,但他并不是深层意义上的具有“创造性”。而我们在试图去发现是否我们每一个人都能够具有深层意义上的“创造性”——不只是某种表达,也就是去写一本书、写一首诗或者无论什么东西,而是具有洞察并且永远不从那种洞察中得出一个结论,由此你就可以不断地从洞察走向洞察、从行动走向行动了。这就是自发性。
而这样的一个心灵很显然必定是独立的——“独立”的意思并不是孤立。你知道孤立和独立的区别吗?当我在自身周围建造了一道抵抗的围墙时,我就是孤立的。我在抵抗。我抵抗任何批评、任何新的观念,因为我害怕,我想要保护自己,我不想被伤害。因此这就在我的行动中带来了一种自我中心的活动,也就是一种孤立的过程。清楚了吗?我们大多数人都在孤立着自己。我曾经受过伤害,而我不想再被伤害。那种伤痛的记忆依然存在,因此我会去抵抗。我信仰神明或者别的什么,于是我会去抵抗任何怀有质疑的问题,抵抗任何批评我信仰的东西,因为我已经在我的信仰中获得了安全感。这些东西就孤立了我。这种孤立也许包含了成千上万或数百万人,但它仍旧是孤立的。当我说我是一个天主教徒或者无论什么时,我就是在孤立着我自己。而独立则是截然不同的,它并不是孤立的反面,而是——请认真听这一点——深入洞察了孤立。那种洞察就是独立。
你知道,死亡就是彻底孤立的最终状态。你把一切都留在了身后,包括你所有的工作,你所有的观念;在对死亡的恐惧中,你变得彻底孤立了。而这种孤立与了解死亡的所有本质是完全不同的。如果你对此有了一种洞察,那么你就是独立的。
因此一个自由的心灵每时每刻都有着洞察,一个自由的心灵是没有结论的,所以它不是机械化的。这样的心灵就处于行动中,处于那种非机械化的行动中,因为它看到了事实,时刻洞察着一切事物。因此它在不断地运动着、活跃着。这样的心灵永远是年轻的、新鲜的,它无法被伤害,而机械化的心灵就会受到伤害。
首先,我们的关系是机械化的,这意味着我们的关系是建立在观念、结论和形象之上的。我有一个关于我妻子的形象,或者她也有一个关于我的形象——这里形象的意思就是知识、结论和经验——从那种结论、知识和形象中,她采取行动,然后她又通过行动增强了那种形象和结论,就和我所做的一样。所以那种关系是两个结论之间的,因此它是机械化的。你们或许可以把它称为爱,你们或许可以睡在一起,但你们的关系是机械化的。而由于它是机械化的,所以你想要刺激——宗教的刺激、心理上的刺激——以及各种形式的娱乐消遣,以此来逃避这种机械沉闷的关系。最后你离婚了,试图去寻找另一个能带给你新鲜感的女人或男人,但是那种新的关系很快也会变得机械化。
所以我们的关系就是建立在这种机械化的过程之上的。现在,如果你对此有了一种洞察,如实地看到了它——那种快感,那种所谓的“爱”,所谓的“对抗”,那些挫折沮丧,那种你所建立起来的关于她或者关于你自己的形象和结论——如果你对这些有了洞察,那么所有这一切就会消失了,不是吗?你不再有一个形象,也就是结论。由此你的关系就是直接的,而不是通过某个形象而来的。但是我们的关系是建立在思想、智性之上的,它们是机械的,它们很显然和爱没有任何关系。我也许会说“我爱我的妻子”,但这并不是实际的事实。我爱的是我所抱有的、在她没有打击我时的那个形象。所以我发现关系就意味着摆脱形象和结论,因此它意味着责任和爱。这并不是一个结论,你明白了吗?
所以我的大脑就是一个仓库,里面装满了知识、各种经验、记忆、伤害和形象——这些都是思想,对吗?请真的看到这点。而我的大脑——它既是我的大脑也是你的大脑——经由时间,经由进化、成长而被局限了。它的功能就是去生活在彻底的安全中,这是很自然的,否则它就无法运作了。所以它在自己周围建造了一道围墙——信仰、教条、声望、权力、地位的围墙,它在自己周围建立起了这些,以此来获得彻底的安全。你是否曾经观察过你自己大脑的运作?你会发现当它不害怕的时候,也就是当它有了彻底的安全感时,它才能出色、有逻辑和健全地运作。那么,彻底的安全存在吗?由于不确定是否存在彻底的安全,于是它开始去推论出存在着这种安全。它得出了一个结论,此结论就变成了它的安全感。我感到害怕,我发现我,还有大脑,只有在有了真正快乐和舒坦的安全时才能够运作。但我无法享受那种安全,因为我害怕,我害怕自己也许会失去我的工作,失去我的妻子。我很害怕,因此出于恐惧,我把自己的能量投入某个信仰中、某个结论中,而它则变成了我的安全感。那种信仰、结论也许是一个错觉、一个神话、一种胡说八道,但它却是我的安全感。人们相信所有那些教会的话,它纯粹只是一个神话,但它却是人们的安全感所在。所以我发现安全感存在于某个信仰或某种神经质的行为中——因为神经质的举动同样也是一种安全感的形式。
所以大脑只有在彻底的安全感中才能够自由、充分地运行。它必须有安全感,不管那种安全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,是一种错觉还是根本不存在。所以它会去发明出一种安全。而现在,我看到了在信仰、结论中,在任何人、任何对他人的追随中都没有安全可言。我看到了在那些东西中是没有安全的。因此在这种“看到”、这种洞察之中,我就有了安全。安全存在于洞察中,而不是在结论中。你明白了吗?不是从我这里明白的,而是你自己明白了。你领悟到它了吗?它对你来说是真实的吗?
所以我们有了这个问题:那就是心灵或大脑只能够在彻底的秩序、彻底的安全感和彻底的确定性中运作,否则的话它就会变得疯狂和神经质。当心灵抛弃掉所有这一切时,它所拥有的安全是什么?它的安全就存在于那种带来智慧的洞察之中。安全就是智慧。不是知识,不是经验,而是对知识价值的洞察才是维持智慧的力量。在那种洞察中就有着安全。因此那种智慧、那种洞察永远不会害怕。
如果我们所有人都能明白这一点——也就是觉察的本质、感知的本质、洞察的本质——那么这将是一件伟大非凡的事,因为那时心灵就可以自由地生活。是生活,而不是活在冲突、战争、怀疑、恐惧、伤害和所有这些不幸之中。
萨能
一九七二年七月十八日
思想是可度量的,思想是我们生活的核心要素。
我认为我们存在的核心问题就是思想,思考的整个机制。我们的文明——既包括东方的,也包括西方的——都是建立在思想之上、建立在智性之上的。思想成就了这个世界上最非凡惊人的事情——整个科技的世界,登陆月球,有可能为每一个人都建造出舒适的房屋。但思想同样也造成了无数的伤害——所有的战争工具,破坏自然,污染地球。同样,如果我们非常深入地探究它,思想也创造出了遍及全世界的所谓宗教。思想要对基督教徒的神话以及他们的救世主、教皇、牧师、救赎等所有这一切负责。思想同样也要对某种文明及其技术和艺术的发展、关系中的残忍和暴虐、阶级的区分等负责。这种思想的运作机制是机械化的,是一种机械化的哲学,是机械的物理现象,而思想已经把人类划分成了“我”和“非我”以及“我们”和“他们”,划分成了印度教徒、佛教徒,划分成了年轻人和老年人、嬉皮士和非嬉皮士,也划分出了那些既定的制度等。所有这些结构都是思想的产物。我认为这是非常清楚的,不管是在宗教、世俗、政治还是国家的领域。
思想创造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世界——那些繁华都市,还有快捷的交通运输。思想同样也在关系中分裂了人类。思想——也就是记忆、经验、知识的反映,它分裂了人类。也就是说,在我们彼此之间的关系中,思想已经借由一系列的事件、活动而建立起了关于“我”和“你”的形象。那些形象通过持续不断、互相作用的关系而得以存在。这些形象是机械化的,由此关系也变得机械化了。
所以思想所带来的不仅有外在世界的分裂,同样也有人类内心世界的分裂。而我们也看到思想是必需的,它是绝对必要的,否则你就无法回到自己的家,你无法写出一本书,也无法讲话。而思想就是记忆、经验和知识的反应。思想借由“现在”投射出“未来”,它把“现在”修正、塑造、设计成了“未来”。
如果思想不是个人化的,那它就能符合逻辑、高效地运作。我们有着积累起来的知识,也就是科学,还有着积累起来的所有观念。知识变得很重要,但是知识——也就是已知——阻碍了心灵超越现在和过去。思想只能够在已知的领域中运行,尽管它也许能够依据自己的局限,依据自己对已知事物的知识而投射出未知。在全世界你都可以观察到这种现象——理想、未来、“应该如何”,那些根据背景、局限、教育和环境得出的必然发生的事情。思想同样也要对行为负责,那些在所有关系中都存在的低俗、粗野、残忍或暴力的行径等。所以思想是可度量的。
这在西方世界就是希腊文化爆发式的扩张,而希腊文化是以度量的方式来思考的。对他们而言,数学、逻辑学、哲学都是度量的产物,而度量就是思想。然而如果不了解思想的整个运作机制及其巨大的意义,不了解它在何处会变得具有彻底的破坏性,那么冥想就是没意义的。除非你真正了解并对思考的整个机制有了一种深刻的洞察,否则你是不可能超越它的。在东方,印度(不是现代印度,而是古代印度——只不过他们的肤色不同,气候不同,一小部分的道德不同而已)对全亚洲产生了爆炸性的影响。古代印度人说度量是幻象,因为当你可以度量某个东西的时候,那个东西就是非常有限的;而如果你们把自己所有的结构、道德和生活都建立在度量,也就是思想之上的话,那么你就永远无法自由了。
但你也看到,思想——它作为智力,那种能够了解、观察,能够一起有逻辑地思考,去设计、去构建的能力——也塑造了人类的心灵、人类的行为。在亚洲,人们说要找到那个不可度量的事物,你就必须控制思想,你必须通过行为、通过正确的行动、通过各种形式的自我牺牲等来塑造它。而西方也完全一样。在西方,人们也说要去控制、要去行动、不要伤害、不要杀戮。但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,某些国家仍在杀戮、在胡作非为——什么事都做。
思想就是我们生活的核心要素,这点我们不可能否认。我们或许可以想象自己拥有一个灵魂,存在着一个主宰,存在着天堂和地狱,但我们是借由思想而发明了所有这些东西的;那些高尚的品质和丑陋的存在都是思考机制的产物。所以我们问自己:如果这个世界,这个外部的存在,它就是机械化哲学和机械化物理学的产物的话,那么思想在关系中的位置是什么?思想在探究不可度量之物中的位置是什么?——如果的确存在着不可度量之物的话。你必须去搞清楚,而这就是我们要一起来分享的东西。我想去搞清楚什么是思想,以及思想对生活来说有什么意义。如果思想是可以度量由此而非常局限的话,那么思想能够去探究某种不属于时间、经验和知识的事物吗?你明白我的问题了吗?思想能够去探究它吗?那个不可度量的事物、未知的事物、无名的事物、永恒的事物、永无止境的事物——人们已经给它起了一打的名称,但这不重要。而如果思想无法去探究它,那么那个能够进入这种没有语言文字维度的心灵是什么呢?对吗?因为语言文字就是思想。我们用一个词语来传达一个特定的概念、一个特定的想法、一种特定的感受。所以,思想和回忆、想象、谋划、设计、算计密切相关,因此它是从某个中心出发来运行的,那个中心就是积累起来的知识——那个“我”,这样的思想能够去探究某种它不可能理解的事物吗?因为它只能够在已知的领域内运作,否则的话,思想就会感到困惑和无能为力。
所以,什么是思考?我想要自己的内心了然分明,去发现什么是思考,去发现或者找到它正确合理的位置。我们说过思考就是储存在脑细胞中的记忆、经验和知识的反映。因此思想就是发展、进化的产物——发展进化就是时间。所以思想是时间的产物,而它只能在它围绕自身所创造出来的空间里运作。而那个空间是非常有限的,那个空间就是“我”和“非你”。思想,思考的整个机制,它有着自己合理的位置。然而思想在两人的关系中则会变得具有破坏性。你看到这点了吗?思想,它就是知识、时间、进化的产物;它是机械化哲学、科学的结果,哲学与科学都是建立在思想上的——虽然偶尔也会出现一种在其中没有思想介入的新发现。也就是说,你发现了某种完全崭新的东西,而那种发现并不是思想的发现。然后你会把你所发现的东西用思想的方式、已知的方式来加以诠释。一个伟大的科学家,虽然他或许拥有数量惊人的知识,但是在他看到某个新事物的那一刻,那些知识是不存在的。他洞察到了某种完全崭新的东西,然后他会把它诠释成已知、文字、词句、逻辑化的顺序。而这种思考是必要的。
所以知识绝对是必需的。你可以增加它,减少它,而浩瀚庞大的知识是人类所必需的。但在人类的关系中,知识是必要的吗?我们彼此关联着,我们都是人类,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地球,这是我们的地球,而不仅是基督教徒或者英国人、印度人的地球,这是我们大家的地球,它的美丽,它不可思议的富饶,这就是我们大家赖以生存的地球。那么思想在关系中的位置是什么呢?关系就意味着相互关联,关系意味着负责任地、自由地对彼此做出回应。所以思想在关系中的位置是什么?思想,它可以去回忆、想象、谋划、设计和计算,那么它在人类关系中具有什么样的位置?它有任何位置吗?请注意,我们是在探询我们自己,而不是在机械地探询别处的东西。
思想是爱吗?不要否定,我们正在质询、探究这一点。当我们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时,我们的关系是什么,丈夫、妻子、朋友之间的关系是什么?它是不是建立在思想上的?思想同样也是感受,这两者是无法分割的。如果关系是建立在思想上的,那么它就会变得机械化。而对我们大多数人来说,这就是我们彼此之间的关系——机械化的关系。我所说的机械化,指的是那个思想所创造出来的关于你、关于我的形象。那些每个人日复一日、年复一年所创造和护卫着的形象。你已经建立起了一个关于我的形象,而我也建立了一个你的形象,而形象就是思想的产物。那个形象会变成防卫、抵抗和算计,我在自己周围和你周围都建立起一道围墙,而你也在自己周围和我的周围建立起了一道围墙——这就被称为关系,事实就是如此。
——克里希纳穆退«你将成为自己的光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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